余先生走出几步,想起魏瑄的嘱托,又回头看去,就见阿迦罗正专注地看着萧暥,看来小殿下交代的事,已经没必要再做什么了。
余先生走后,阿迦罗反复地琢磨着他说的话。
陈年痼疾,长期劳累,饮酒过量……他果然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
睡梦中,萧暥不老实地挣了一下。阿迦罗刚想给他拽好皮毯,就听他口中低声道。
“七百匹马,嗯……”
“什么?”阿迦罗中原话本来就不是熟练,加上那声音很微弱,于是他侧耳贴到他唇边,“你说什么?”
“唔,……战马。”
这一次阿迦罗听清楚了,顿时恍然。
他皱起浓眉,“为了几百匹战马,你就喝酒喝得吐血?”
阿迦罗眼睛简直喷出火来,扳起那张苍白失血的脸,“你是不是真疯啊!”
“你不懂。”他轻轻动了动唇
那声音意外地低柔哀倦。
阿迦罗再大的火气,一下子,熄火了。
“那你告诉我。”阿迦罗沉声问。
“你说一个人,挨多少刀才会死。”他轻道。
“正中心脏,一刀就够了。”
萧暥喃喃,“我可没那么走运。”
阿迦罗一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心却狠狠抽搐了一下。
片刻后,余先生端着药进来,阿迦罗轻扶起他,一勺勺喂他喝下药汁。
帐中红烛燃尽时,阿迦罗在榻边坐了一夜。
萧暥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帐内清光幽幽。
一只手正在为他拽好被他挣掉无数次的兽皮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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