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郎也属郎官,这么多年才出一个,为不为虚职,皇帝说了算。此后半年,袁彦叔在国子学读书,每月都被召进宫一、两天。
皇帝年轻,朝中都知陛下喜年少有志者,可以说,袁彦叔的大好前程已经铺开,谁知这小少年突然辞官了!
烛火把袁山甫手里的竹尺照得更亮,袁彦叔解释道:“当时为抓逆贼,我才答应王长豫暂任司隶徒兵,现已辞掉。”
“不早说!坐好说话。”
“是。”
“既已辞掉徒兵,明早急着去哪?”
“平州。”
袁山甫一怔,北伐之际,官家又发布功勋令,确是儿郎建功之时。“那里最危险的除了战场,还有隐藏于街市、乡野的谍贼,切莫自恃武功大意行事。”
“是。刚才听阿父话中之意,是在等谁么?”
袁山甫看眼旁边的刻漏:“等一名弟子,你也教过他。”
“王荇?”
“嗯。他跟别的学童不一样,仲冬休归后,谁教他?所以白天跟所有学童习《论语》,晚上我另教他《春秋》。笑什么?”
“儿不敢笑,儿是替阿父欢喜,找到了好弟子。”
“比你强。”袁山甫原是冲着许询才来清河庄授业的,经过细微观察,发现王荇的天赋不输许询,且更刻苦、奋进。自从逆子辞童子郎、又从武,伤了他的心后,袁山甫誓要再教出一名童子郎来,数月的衡量,他终下定决心,选择悉心教导王荇。当然,他暂不会跟弟子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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