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太史令柔和地问。
“这些水,是为何而来?”他道。
他见过这些水,在母亲的眼角,那是眼泪。
可何为眼泪?
“安和是想到了什么,才会落泪?”
鹿安清继续抬头看着太阳,轻声说道:“我望烈日,被它刺伤了眼。忽而想起了母亲临别时的模样,又闪过白彦与鹿途一起出现时的画面,心口突然好像塞进了麻团,被紧紧束缚了起来……”而这泪水,也不知为何,就莫名掉了下来。
太史令走到鹿安清的跟前,大手抚摸着鹿安清的头发,淡笑着说道:“你先前不是问我,何为心痛吗?”
他的手指点在鹿安清的心口,轻声道。
“这便是心痛。”
“可我为何会心痛?”鹿安清困惑,“母亲和白彦,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
不论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朋友,从他们的立场来说,好像是顺理成章。
“痴儿,你不该这么看。”太史令摇了摇头,“他们的作为伤害到了你,不管多么合理的行为,该心痛的时候,还是会心痛的。”
原来伤害,就会让人心痛。
而心痛,就会让人落泪。
鹿安清花了三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学会了这些,直到有一天,带着他四处走的太史令说,他要回京都去了。
鹿安清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朝着太史令走去。
“那我,也要一起回去?”
太史令笑呵呵地摇头:“稚鸟长大,总是要自己离巢,哪里能一直跟在长辈的身旁,那样永远都无法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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