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夫君”一出,气氛顿时微妙,元洄意味不明地凝她一眼。
少顷,他再问:“为何不说?”
他们母子二人和晏书珩的关系太复杂,阿姒理不清,也懒得费心解释自己的动机,索性耍起赖。
“因为我笨啊,猜不到。”
元洄被她这句无赖的敷衍之辞给逗笑了,冰面裂开缝隙。
他收起笑,淡道:“多谢。”
阿姒望着将白的天际。
东方既白的淡色让她想到一个人,他极爱穿这样的衣裳。
那人在人群里时,是晨间暖融的曦光,温煦柔和。但独处时,就如天色将明时的薄云,温柔但清冷。
阿姒想起赵氏的话。
那个人,他幼时不爱说话,很安静、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不免好奇。
幼时安静的他,和如今煦然的他,哪一个他,才是他本性?
他长成了风度翩翩的温润佳公子,变得那么爱笑,是因为心里孤寂得到弥补,还是戴上一层假面?
好奇之余,又是一阵唏嘘。
他们三人间的纠葛剪都剪不断,是巧合,但也不是全然巧合。
说来是造化弄人。
阿姒拢回散得凌乱的思绪,看着陌生的地界,目光忽而怅惘。
她转向元洄:“我此次回颍川,是因为我父亲祭日将至,如今就剩十日了,我什么时候能……”
话说完,阿姒便察觉元洄周身的气息又疏离了些许。
她一时不知是为何。
难道是他察觉到她在说谎?
阿姒忙解释:“玉玺的事,早前我连听都未曾听过,就连那句遗言,我也不敢保证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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