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同时眯起眼,陈祈眠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去看看这打光的人是谁,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而向北一的第一反应是飞速背过身,僵直地立着或者是准备逃跑,抓着菜篮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可在陈祈眠看清来人、向北一抬脚之前,一声怒吼爆破而来:
“陈祈眠!”
接着两人身上的灯光摇晃着被拖回,接着又从远处的地面飞速奔来。
陈祈眠看着狂跑、摔倒又爬起继续狂奔的寒珒,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北一,却发现在微凉的山风中,向北一额前竟起了汗,面上的惊恐也尚未消失殆尽。
陈祈眠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寒珒已经跟疯狗似的赶到面前,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吼:“陈祈眠!你又撇下我偷偷摸摸跑掉!!!”
他吼得凶,像受尽了天底下所有的委屈,眼睛都发着红,捏着手电筒的手绷起了青筋。
脚上的高定皮鞋已经泥泞不堪,陈祈眠不确定有没有脱底。身上剪裁得体的西装也已经失了原貌,沾了很多泥和枯叶落灰,平日每一根头发丝都打理得精致的头发早已乱作鸡窝,甚至插着片叶子。
他就那么毫无形象,狼狈至极地站在陈祈眠面前,除了高挺的个子外不见任何一点成年人该有的模样,而是像一个被扔下的可怜孩子,委屈又凶狠地质问陈祈眠为什么要丢下他。
向北一在一旁都看楞了,良久,他听到陈祈眠带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从嗓见挤出一句:“你他妈是喊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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