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才不管他在说什么,她从小和一堆男孩子一起训练长大,对男女之间界限没有寻常女子那般分明。
她小弧度的挪挪脚底,去查看云听脸上的伤。
两人距离陡然拉近,含月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右脸上。
一大片青红的淤青下,能看见交错重叠的指印。
云听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过去,恍惚能看见少女脖颈后透明的绒毛,他暗暗吸了口气,屏住呼吸。
含月很少做这般细致的活,看他轻微抖动一下,以为手下没轻重,弄疼他了,“偏偏把脸伤成这样,还怎么去陛下跟前伺候呀?”
“师父让奴婢暂时不用去忠议殿了。”云听忍着疼,脸上的肌肉隐隐痉挛。
“为什么?”含月不解,“他不是你师父吗?怎的还这般对你?”
云听沉默,盯着地面不说话,眼角随着含月的触碰微微抽动。
他知道,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
可若没这张脸,他根本没办法傍上风头正盛的汪佺,更没有到御前接触皇帝的机会。
“好了。”其实伤口上好些地方还没有抹匀,但含月也不好意思再上手了,“之后若有机会进宫,我再给你带这药进来。”
“不……”云听脖子往前倾,正欲拒绝,含月已经把铝盒扭紧,将手里这药随意地放在他怀里。
云听捧手去接,指尖与她相碰。
她常年握剑习武,掌心指腹都比其余同龄女孩粗糙,还有些深浅不一的划痕。
含月惊的一拍腿,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耽误太久了,我得走了,你好好养伤,其余的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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