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像某些人一样拉帮结伙孤立人。
谭既来摇头:“不用,你不高兴就算了。”
“不是不高兴,”李则安喉结滚动,声音哽咽低沉,“我是恶心……”
谭既来瞬间意识到情况很不好。
他转动眼珠,声音严肃:“到底怎么了?”
李则安垂下眼睛,鼻尖通红。
谭既来回头,看见孟桐站在单元门口。
李则安不肯说,谭既来皱紧眉头,转身想去找孟桐问清楚,又被李则安一把拉回来。
刚才孟桐跟他啰里八嗦说了半天,说到最后,轻声问他能不能原谅。
李则安无语,又努力克服无语,耐着性子跟孟桐说自己一贯不喜欢说的废话:“我确实没办法原谅,但也懒得记恨。”
孟桐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尴尬地僵持住。
夏夜蝉鸣,风都滚烫。
李则安深呼吸,频繁眨眼,哑声说:“你记不记得,爸妈刚去世那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孟桐缓了一会儿,慢慢说:“记得,你白天经常会突然哭出来,晚上又成宿成宿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惊醒。”
小李则安每次从僵尸的噩梦中吓醒,满身虚汗。
一段时间后,他瘦成一把柴,脆弱的像风雨里飘摇的风筝。
“那会儿舅舅和舅妈虽然照顾我们,但是他们都在工作最忙的年纪,精力有限。”
“并且我从出生起,就跟你一起长大。”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亲的哥哥,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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