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了头,又自个儿不服气起来——凭什么就他在那儿紧张得做贼,春霁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宴星回反而愈发恼了,绷着张脸,任谁都看得出今天小少爷不开心。
偏生罪魁祸首毫不自知地在后安稳坐着,只知道埋头算题,姜棠带着其他女孩过来问错题——自己购买的一些辅导书,有些题只给了一个答案,解题过程是冷冰冰的略字。
算了很多遍,来来回回地看,依旧不知道是中间哪个步骤出了错。
春霁接过辅导题迅速地扫看了题目,又看她们演算的草稿纸,用铅笔将过程中错误的点勾圈,在旁另写批注。
明明被围着的女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旁边此起彼伏恍然大悟的哦声和赞叹声,就能惹得宴星回烦躁不已,乱七八糟地勾画着化学竞赛题的题干条件。
分明是第三遍做这本的题,不说一眼能明了考点,至少也有大概思路从哪里下手,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读不进题干,全副心思在嘈杂讨论声中飘浮,耳尖无意识地捕捉着后座的沙沙落笔声。
似雨珠轻敲叶尖的啪嗒动静,似汽水罐头中气泡上升破碎的呲啦声响,似玻璃纸糖被拆开时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动。
极轻微的、时断时续的声音,却偏偏如三月轻风颤动着破土春芽般的心绪。
宴星回只觉得窒息般烦闷,猛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刺啦一声刺耳动静叫周围都安静了一片。
春霁悬在草稿纸上的笔尖也顿住了,和周围的人一同向宴星投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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