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瓷瓶里的口脂不是新开的,已用了一小半,也就是说,那扫过他手背的朱笔也曾扫过女帝的唇瓣。
梨花。
女帝的闺名里也带个梨字。
所以,她究竟……
“啪。”
沈钧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一下,沈钧不敢继续深想下去,这一巴掌没有留情,因而白净面皮上留下一个醒目鲜红的巴掌印。
沈钧靠在车壁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是大逆不道。
无论对方是如何想法,她是女帝,他又曾当过她的老师。作为老师,作为长辈,绝不可明知故犯,越雷池一步。
车内焚着淡淡的檀香,本该是静气宁神的香味,嗅在鼻尖,却不知为何觉得心浮气躁,忍不住想起在偏殿时闻到的那股梨香。
想着想着浑身便感到些许若有似无的燥热。
沈钧伸手去解披风,才发现侍从拿来的这副披风正是那天雪地里女帝给自己披上的。
他的手指抓在带子上,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女帝俯身为他系结,鲜红色的衣带缠绕在陆槿梨指尖时,那一根根瓷白细嫩的手指。
沈钧呼出一口浊气。
沉默的将狐裘脱下。
“杜晃,将侧窗打开。”
无论如何,他只是臣子而已。
**
逃宫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赶在宫门落锁之前陆槿梨顺利找到了沈钧的马车,人流来往之间,唯有一架马车内探出一只画着小红花的手掌,陆槿梨弯唇笑了笑,将手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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