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给他翻了个身,俯身凑过去看:“吃完饭给你补点药,别再伤害自己了。”
伤害自己?他?
这是他最近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失望吗,你差一点就能永远把我留在这儿了,作为一具尸体。”
肖誉说话暮气沉沉的,让季云深联想到了小河沟,无论雨雪冰雹,那里的水从不流动,等太阳出来晒干水分,地上无痕,一如从未出现过。
肖誉平躺在那里望着屋顶,屋里那么多灯一点都照不进他的瞳孔,脸上是病态的白,脸颊和眼周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干得起皮,下巴上旧伤添新伤,淤青的面积更大了。
从上午到现在八个小时不到,肖誉就变成了这副毫无生机的样子。
季云深心尖抽痛,拿勺子在碗里搅合两下,香气袅袅,他手指抠紧了碗沿:“别乱说,你只是发烧了……喝点粥吧。”
肖誉闭上了眼。
“困了?”季云深端着碗有些无措,“那先放着,睡醒了想吃的话,我再给你热。”
肖誉:“……”
——又不理人了,点头摇头都懒得施舍。
手机响了,季云深看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肖誉被禁赛了。”
手机放在大理石流理台上开着免提,清亮的嗓音传出来,如一记闷棍敲到季云深头上,敲得他头晕目眩。
他左手固定橙子,右手拿着水果刀悬停在半空,第一反应是:他不知道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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