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策棱为朝廷立下的功劳足以抵消那些‘狂妄罪过’。
等新页盖旧章,皇帝真正认定他,认为他于漠北不可替代,不会有人比他更强。
等他再有资格求娶公主。
很难。
特别难。
策棱或许很厉害,但漠北水深火热,战场刀枪火炮无眼,人不过区区血肉之躯。
他想博出头,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人都得为自己不清醒的沉沦付出明确的代价。
不过容淖没打算只是安坐静待,躺在佛日楼里等赐婚圣旨。
这不符合她的性情。
从她对策棱给出回应那一刻起,余生铺就便不只是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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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元宵节,内外蒙古入京年班的蒙古王公该陆陆续续回旗了。
皇帝于践行宴上,亲自为八公主与仓津赐婚,婚期暂时未定。
八公主羞的不行,那一日都没好意思出佛日楼二楼。
少女羞怯面颊上的飞晕似天边红云,聚了散,散了聚。
深宫无趣,一点闲谈足够撑起无数人的黄昏静夜。
转眼一年,少女总算不是再听人一提未婚夫名讳便红了脸的生嫩模样。
在未婚夫再次赴京年班,于寿康宫两相‘巧遇’时,少女言笑晏晏,举止有度,天家贵女的端庄威仪初显。
再三年。
八公主双十年华,面上稚气褪得一干二净,一双滚圆杏眼不再总是飞扬,而是有了宫廷的端肃气象。
这一年,容淖二十二岁。
皇帝的公主虽然都晚嫁,但前面那几位公主最晚婚龄不超过双十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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