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就是工厂,塔上浮起了排泄的废气,嘈杂的机器声嗡嗡嗡地轰鸣着,好像有无限的精力。再近一些,是一条废弃的河流,边岸是密集的芦苇丛。不时有白鸟从这片绿茵里窜出来,发出惊叫声来。
南嘉恩粗陋地拿药水擦了一下伤口,便粘上了白色绷带。他拿起手机,给裴司琛发了一个消息:司琛,我最近都留在家里,过几天再回来。
房子好久没有住人了,南嘉恩又简单打扫一番,给自己煮了碗泡面吃。
再次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栏还是一片空白。
他无意识地摸了摸裴司琛那暗色的头像,垂下低落的目光。
房间过分死寂,只剩工厂的杂音。出租屋的灯用了很久了,光线很暗,不时楼下传来急切的狗叫声和夫妻争吵声。
他静静地坐在简陋的沙发上,黑暗布满他的全身,他又觉得很冷了。
从心里蔓延出来的严寒遍布身体,明明空气里什么也没有,但是他感觉脖子上抵着一个宣泄烂情绪的钻钉。
这人又想着出租屋还有备用的工作服,明天上班可以穿上,不用去裴司琛家里拿了。
过了三个小时后,裴司琛才回复了消息,表示知道了。
而睡惯了裴司琛的床,再睡回自己的床,南嘉恩莫名觉得不太暖和了。
第6章
额头上的伤口太过显眼,南嘉恩便戴上了帽子。他刚刚从地铁里挤出来,身子有些踉踉跄跄。
出租屋离公司倒是挺近的,其实租的时候就为了上下班方便,这离公司只有四个地铁站,而裴司琛的公寓里公司要多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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