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您是了解我的。便是死,我也一定要退了这门亲事。”
“大不了,便是终身不嫁,等兄长和祖母回来,我便去自请离家,立个女户。女人这一辈子,难不成就只有嫁人生子这一条路了吗?”
见她如此坚定,刘妈妈也没在说什么,只轻轻试了试眼角的泪光,心疼得忍不住叹息。
“若是当年大长公主殿下没有走错路,您与郎君,当是何等矜贵。”
迟兮瑶垂下了眼睑,没再回话。
当年之事已不可考,究竟真相如何也无法再纷说,皇帝留着祖母的尊位,留着他们的命,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又能有何奢求呢?
当真以为自己是郡主,跑去宫里闹上一闹吗?
这一日过得叫人疲惫,现下已是晚膳时分,迟兮瑶没有胃口,只粗略吃了碗卤水豆腐,便想歇下了。
她靠在罗汉塌上,点着灯,细细地翻阅着刘妈妈方才交给她的地契。
这些地契已有些年头,纸张早已泛黄,边角也起了毛边,却被保存的很好,丝毫没有损伤。
迟兮瑶一张接着一张的翻阅,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等她将手里的一沓地契翻阅完,已是夜深人静,临水苑的下人不多,此刻除了留职的橘若,剩下的也都已经安置了。
窗外有风吹来,伴着不知名的花香和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气息。
迟兮瑶打了个哈欠,将地契收了起来,从罗汉榻起身,准备去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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