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无论他是否出自真心,满月又对他高看一眼。
满月一直笑得温和又狡黠,像一只沐在月光里的狐狸:“凡事福祸相依,公子因为令尊被殃及,说不定也能因此获得生机,”说着,他递上个小白瓷瓶,“来给公子送解药,你不会死的,或许还可以摆脱贱籍。”
说完这话,他兀自到上锁的房门前,从怀里摸出两根金针,满不在乎的当着陶潇的面儿拧门撬锁,捣鼓几下,锁便开了。
满月向陶潇抬手示意:请进吧,好好活着,稍安勿躁。
在纪满月看来,陶潇为了活命,豁出去的样子,是他骨子里的优点。他是膏梁纨袴,在奢靡中迷失,发臭发烂,但可能还没烂到骨子里。
而且陶潇聪明,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点一点,他自会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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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司慎言的行程耽误了,点沧阁的门人传了他的亲笔来,信上言语简略,只说他不日便回,让满月别担心。
高嘉一下子残了,没他挑头儿,也就没人张罗招待纪满月。
满月面上是来巡礼的,司慎言还没来,知府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摔成重伤,他当然不能拍屁股走人。
虽然这事儿的幕后黑手就是他。若非拜他所赐,高嘉还是生龙活虎的一条人呢。
纪满月便自顾眼下事,每天去府衙探望高嘉,他自己久伤成医,针灸技术精妙,对跌打挫伤的手段,要比那些精于内科、善断寻常病症的府医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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