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内之人确是你阿娘无误?”
“我确定。五岁那年我阿娘的左臂被主母命人打断,坟内尸首确有断骨痕迹。另有小院之中栽种四月雪与阿娘留下的遗物作证,断然不会有纰漏。”
夏惊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娄简:“……墓碑上,刻什么?”
“慈妣简清安。”
“简清安,即可?”夏惊秋又确认了一遍。
“我阿娘不是旁人的物件,不需冠以夫姓,她只是简清安。”娄简语气淡淡的,又十分坚定。
夏惊秋将墓碑按进泥里,又坐回火堆旁,目光落在了娄简的双手上:“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细数始末,眼下疑点有三……”
“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第一,季应之死对应的是何种罪孽?怒目圆睁,脸色涨红……”娄简自顾自地说着。
“娄简。”
“我想了许久,应该是暴怒,这样,神谕杀人的名头便能说得通了。”
“阿简!”夏惊秋双手握住了娄简的臂膀,“你冷静一点!”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垂眼片刻又抬眼,只是眸子比往日暗淡了些。
坍塌的情绪,悄无声息。甚至,难以察觉。娄简习惯了将它咽进肚子里。
夏惊秋不敢确定,也不敢再进一步,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我不想瞧你作践自己。”
寒风剐过耳畔,雪落进火堆,两者似有若无,消失地无影无踪。娄简裹紧了斗篷,隔了许久吐出几个字来:“夏惊秋……我没有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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