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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将士、仪仗队和当地官吏等一大群人,先前从余干县城又走了几十里水路,才来到这个大院坝村子。一番折腾之后,时间快到旁晚了。于是大伙儿只好就地歇一晚。
官吏们征用了不少民房,护卫军幸好带着军用帐篷,一众人才勉强在这啥也没有的小村子里驻扎下来。
千蕊与杜母,便住在自己家里。正使黄狗安排了许多宦官、军士在外面轮流守卫着,母女俩住在破落的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年轻宫女侍候起居。
夜幕降临之后,卧房里在油灯下到处都是黑褐色的积垢,有烟灰熏的、尘土在潮湿的空气中变成的污垢。甚至屋顶上还吊着一条条黑漆漆的东西、当地称作是“阳尘”,便是残存的蜘蛛网熏上草木灰之后的东西。千蕊已经不小心听到了宫女的悄悄抱怨。
杜母尽说一些没用的话,说千蕊的衣裳是丝绸的很精贵、会蹭坏了,让她换了柜子里旧的麻布衣裳再睡。
千蕊倒是主动询问她姆妈(母亲),这些年怎么过的。果然姆妈说起,爹爹变成了杀人凶|犯之后,不仅缺衣少食生计艰难、她还经常被人欺负;出门就被人戳背脊骨嚼舌头,有一阵子连门也不敢出。
难怪姆妈现在表现得那么麻木!姆妈并不是糊涂了,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不麻木如何活得过来?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千蕊记得朱高煦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要过得稍微好点,通常靠自己的能耐;要想过成人上人,那必得有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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