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红的弟弟脱离了危险期,慢慢也能说话了,只是依然全身绑满了白色绷带,头就像系在身体上一样,身体像一只虾米般靠墙歪着。周艳红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他,不敢轻易去碰弟弟,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七零八落,只是绷带缠在一起,她害怕她一碰他,他就会四分五裂,又出什么意外。
早上的时候,因为周艳红在医院里守着,担心家里养的猪没人喂的爸妈回去了一趟,周艳红到医院外面给弟弟去买早餐,买了粉条回来,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给他吃,看着他艰难张口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酸,想着人一辈子怎么这么可怜,她弟弟实在是太可怜了。
周家只有周艳红和周小伟两姐弟,周艳红比弟弟大两岁,因为从小成绩好,所以全家都把她看成家里的希望,对她特别好。那个时候成绩好意味着有可脑萍上大学,在农村上眼里考上大学等于就是当官了,就像古代的考秀才中举一样。不像现在,大学已经改变不了命运。周家穷困了一辈子,在周艳红身上看到了希望了,所以全家都对她特别好,自从弟弟能够下地干农活后,周艳红基本上是没下过地,每年秋收插秧的时候,小她两岁的弟弟就自觉的到田里去干活,周艳红就在家里做做饭晒晒谷子,弟弟从来没有过怨言。
她读大学的时候,只读了初中的弟弟因为成绩不好,主动要求缀学了。开始在社会上打工,家里没有多少钱拿出来供周艳河诹大学,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到头在地上刨着也刨不出多少钱,周艳红每年四千七的学费,第一年的交了,大一的学费让他们周家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举全村人的力量,从大二开始,她的学费就一直拖欠,可是除了学费,两千多的住宿费,还有一个月三百的生活费,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数字庞大,而这些,靠她的爸妈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的,幸好她还有一个弟弟。大学四年,她的生活费基本上就是靠弟弟到市里打工赚的钱。弟弟学会了开摩托车,也学会了摩托修理,在市里给人打工,在他们老家的小城,政府没有禁摩,所以还有点市场,记得读大四的时候,周艳红拖欠了四年的学费没有交,几乎所有的大学没有别的办法收回学费,只得通过扣留学位的方法逼着拖欠学费的学生交钱,周艳红知道最后关头到了,家里肯定一下子拿不出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块钱对于她们这个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她爸妈活了一辈子估计一辈子都没有一次性看到过一万多块钱。他们家,她和弟弟小学中学的学费,都是靠他们家喂猪,小时候打猪草都不知打了多久,农家的猪没有钱买饲料,吃的全是草,自然长得慢,一般一年到头才能卖掉,卖掉能够落到手几千块钱已经是非常高兴激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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