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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瑜腿脚好了,抱着瓶鸡尾酒过来揶揄窗前的人:“怎么啦?打了个电话就魂不守舍了?小年同学你太嫩了吧,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来年接过她手里已经打开的磨砂瓶,里面天蓝色的液体透亮,像画册中的眼泪。
“对啊,被吃得死死的,烦透了。”
她垂下头,晃两下酒瓶,语气闷闷的。
任瑜拨拨她额前的发,收了收笑意,小心地问:“真喜欢她呀?”
这个问题其实蛮有水平的,但来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讲喜欢。
她仰头咽一口气泡酒,眸子稠得像化不开的雾,轻声骂句:“没心的家伙,谁要喜欢她。”
话音未落任瑜便笑,她声音明亮:“就是嘛,年年我跟你讲啊,爱情这东西靠不住的,你别看我成天安慰你,但实际上这东西你自己知道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懂伐?你不也说过和她没结果嘛,再过两年毕业了我们好好回家乡读研,你不是还要开书店嘛?”
空调太闷,她叼着块牛肉粒走去窗边使劲踮脚推开平开窗,半扇窗户被挪去外面。
高层的风灌进来,南北通,自然风。
来年想起十四岁的梦,那是她与任瑜曾经认认真真计划过的从今往后。
所以其实友情比爱情更容易让人流泪。
她慢慢挪步子坐上单人沙发,弯着眼睛柔柔眺友人背影,蛮真诚地讲:“我们任老师说得对。”
这个年纪哪有什么真正难言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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