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宁就着温水喝了,不经意间问了一句:
“我昨晚回来时,你上哪儿去了?”
“姑娘,当时我正在楼下给妈妈帮忙呢,”灵儿如实说道,“我也是后来回房间才知晓姑娘回来了。”
这时间挑得可真准。
苏卿宁将茶杯递出去,又问道:“对了,前些日子楼下最里间,现下空出来了吗?”
灵儿一愣,只道:“没听说那一屋的客人离开啊,我帮姑娘去打听打听?”
算了。
苏卿宁闷闷地想,灵儿若真去打听,只怕今天天一亮楼里便会将她半夜找客人的事给传遍了。
但祁空大抵是真的已经走了,雨水冲淡了气味,也掩盖了声音。一楼炭火燃烧的噼啪声钻进她的耳朵,她方觉从方才起,屋里便愈发冷了。
用手帕掩着咳嗽两声,苏卿宁支使灵儿再去给她找一个暖手炉。灵儿出门前点了蜡烛,幽暗的火光在风中苟延残喘,融化的蜡滴在托盘上,像一曲漫长的悲剧演至尽头,眼泪成为情绪的调剂品。
她透过床帐瞥见那缕微弱的光芒,倒映在眼瞳中像是独一无二的标志,她曾经也这样撞进一个人的眼睛。灵儿揣了手炉回来:
“这个时节不算太冷,用手炉的人还少。我只找着这一个……姑娘,你上哪儿去?”
苏卿宁已经翻身下床,披起外衣,踩着木屐跑出门了。
灵儿不解,将手炉顺势放在小几边,余光瞥见梳妆台上的一支簪子。
这是苏姑娘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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