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和张良,两人意见相悖时,总是能争上半个月,想起来了就各自说几句。她搜遍书籍找出新的论证去反驳,而张良轻而易举又说出新的东西把她驳回去,有时候怀瑾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却不服气的对他凶神恶煞。
如此想起来,其实她和桑楚才是相敬如宾。俗世夫妻都是要过日子的,桑楚这般的,就很好,可他最终离她而去。怀瑾再想起时,伤情已被治愈,心里只余惋惜。
两个孩子玩累了,吃完饭后一同在榻上歇起了午觉。大日头的,怀瑾举了一把伞,出了门。
按着记忆中的路,她摸索着找过去,到了一个荷花开满的池塘。
桑楚只在那日夜里带她来过一次,怀瑾却记住了路径。又是一年夏天,粉色的花绿色的夜将水面全遮住了,怀瑾站在树荫下,看到陷在岸边泥地里的破船。
“天上真的有神明吗?”她轻声问这片荷塘,那晚桑楚也这么问了她,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怀瑾迷茫的又开了口:“难道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吗?”
注定了桑楚在她生命中只停留了这两年,注定了她会这样孑然一生。怀瑾慢慢蹲下,双手捂住了脸,烈日照在她头顶,炙热的温度是如此煎熬。
蹲到脚都麻了,怀瑾才起身,缓了一会儿,她摘了一朵荷花和一株莲蓬,然后踱着步子往回走。
项声宅子上静悄悄的,殷氏应该也是去睡午觉了,怀瑾走进孩子们午觉的地方,看顾的两个侍女已经打起了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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