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翻身,后背的伤口荆棘纵布,有如走蛇盘亘,摸上去凹入扎手、煞是恐怖。
无奈…伤口膈背,无心再眠,实在不忍,起身想着唤来小厮去要些金疮药,江沅拖着小步,强运了力气,刚走到门边,边听外面有解锁的声响。
江沅惊悚地瞪着门口,见门被推开,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
湛蓝锦衣外袍飘进屋内,男人低头阴鹜地笑,瓮声沉冷。
“江沅…想要离开吗?”
.
江沅不知道这南宫珩安的什么心,进屋便给自己解了软骨术,又丢下一瓶金疮药,摸着微须抬头睨着她,眼神闪过一丝玩味,旋即冷哼一声,竟不再言一语,转身迈步离去。
…这是什么意思?
厢房门大敞,守卫也撤了去。这是…要放自己离开?
她心下犯惑,探出半身朝外张望,又下意识地缩回了脚步。
刻漏滴滴…门外风呼啸灌进,似催促着她前行,又像一口深渊卷着她坠入。
不管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个前路。荆棘也好、坦途也罢,不闯能得知何如呢?
江沅也没甚可收拾的,藏了金疮药,活动了“新生”的手脚,顿觉有力非凡。
此地为鲛姬府,走十步一景。北处危石堆砌假山,沿山高高下下遍种数百竿凤尾竹,映着纱窗,都成浓绿,上接水榭。遥见池水粼粼、荷钱叠叠。
再转角走出荷塘,便瞧见花棚菊圃,绿蔓青芜,无情一碧。与那碧端末节,有一公子金缕长袍长身玉立,晴空朗春,微风拂花,折射出斑驳与他,眉目英挺、神色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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