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灯正在窗前,桌案上放着个精巧的小鸟笼,关着昨天那只黑嘴鹦鹉,他捻着点米喂它,喂一下就顺一下鹦鹉萎靡的脑袋。
张等晴觉得天气闷热,他和顾平瀚这等壮汉都是尽量轻衣薄衫,顾小灯身上却是青袍层叠,脸上因低烧而有点薄红,此外的肌理全透白到苍白,不见一滴热汗,烈日下白泠泠的,漂亮是真的,脆弱也是真的。
张等晴喊了声弟,身形就闪到了他旁边,顾小灯见他就笑,含着几缕血丝的笑眼看他再看顾平瀚,一脸可爱的促狭,促狭得浑身的仙气成了活泼的俗气。
“好几天没看见三哥了,您近来好啊?”
“嗯。顺道和你晴哥过来看你。”
顾小灯热活地同他聊了会,张等晴就在一旁把他的脉,耳听两方,听了两句就觉得顾棒槌在对比下有股藏不住的深刻冷淡。他待顾小灯和其他顾家人是不一样的。
顾平瀚还有一脑门军务,干巴巴地聊不了一会就得走,张等晴负着手送他一程,顾平瀚走出一会,觉察到他心情不甚好,闲话道:“你弟像春来的客。”
他的本意是说那四弟白亮得跟西境格格不入,但嘴拙话硬,泄露了冷情寡淡的底色,惹得张等晴变色,一脚踹了过来:“你才客!你是木偶的脑子还是稻草人的五脏?他是我家里人,跟你也是血缘手足之亲,人来了聚齐了这就是家了,他都到这里好些天了,你就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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