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有些萧索,枝影些许狰狞。
乐志斋中的地龙烧的太旺,屋里涌动着一股燥热。
“给窗户开个缝儿!”罗山床上坐着,正在看户部工部联合上奏,推广洪薯折的朱允熥头都不抬的对门口的太监说道。
窗户无声的露出窄窄的缝隙,外面的冷风吹入,使得屋内的燥热柔和许多。
尽管今秋试种的洪薯收获喜人,但户部和工部还是在推广上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北方各行省,先设置大型的育苗场,而后则荒地山地缓缓执行。
朱允熥明白,这么大的国家无论推行什么,都要润物细无声一般慢慢来。若是动作太大,效果适得其反不说,还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是以,他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道,“朕知道了,洪薯事既然交于尔等,权则尽在汝手。推行伊始,自当慎之又慎不可贪功冒进,若适得其反反而不美也。”
“洪薯涉及粮储民生,重中之重,伊等慢些亦老成持重之行也!”
写完,专门放在一边。
皇帝的生活枯燥,做一个好皇帝的生活更加枯燥,每日就是奏折奏折奏折,批不完的奏折处理不完的政事。但倘若都是国家大事也就算了,偏......
就好比手中这份,广州海关船舶司大使陈德文的奏折。
“罪臣离京多年,尝念及陛下圣颜痛哭流涕。再过月旬乃陛下之圣寿,臣斗胆请奏,许臣进京叩见陛下。”
这个月是老爷子的生日,下个月是朱允熥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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