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目光灼热地看向季岁,眼神里是毫无掩饰的憧憬。
季公!!!
群山环拱之月!!!
古文学派的人视线不受控制地滑到他们的月亮身上。
权应璋的大脑出奇冷静。
一句句训诂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一个个字形一息之间同时闪现四五个。
破局之法到底在……
在这里!
“天是上天?”权应璋的拐杖往地上一杵,平静地望着季岁:“可笑。”
“毛诗谈及《周颂·思文》,言其乃‘后稷配天’之乐歌,其中‘思文后稷,克配彼天’一句,尔等蠢蛮莫非是忘了?天,天子也,麦从天来这个‘来’,不应当是‘来到’之‘来’,乃赐予、赏赉之‘赉’。麦从天‘赉’,麦从后稷所‘赉’也。”
现在轮到季岁绷紧面部肌肉了。
……
在季岁的宅子里,只有古文学派部分官员与今文学派部分官员知晓,今古二派的领头人开始了言语上的激烈厮杀。
季岁忘却了这些日子的忧心,也忘却了对外孙女的“操心”,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和古文学派的人掰扯经典,上一句还是《诗经》,下一句就说到《周礼》,从《春秋》的微言大义谈到天道人事,从孔孟之道谈到古经不重时政,枉为仁义。
权应璋那边也不甘示弱,狂喷今文学派以经术为治术,失去孔孟精神,实乃陷思想于绝境。
一场又一场的辩论激烈地升起,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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