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新舒了口气:“那就好,棠光这边怕是离不开人,我就不去看你了。”
夏斯弋一惊:“棠光怎么了?”他灵光一闪,又问,“他知道谢青随的事了?”
季知新应声,向他简述了棠光亲眼看到谢青随被捕时的情状。
救星黯然,沉于泥沼。
夏斯弋听着,积压在心口的沉重无形间又添上了分量不轻的砖瓦。
季知新缓了一口气:“我陪他请假回老家了,现在他不肯说话,也不回任何人的消息。好在没有拒绝我的跟随,所以……等我们回来吧。”
夏斯弋也别无他法,只能应声:“那……你看顾好他。”
通话终止,桌上的糖梨水还淡淡地冒着细雾,如春雨般润物无声,默默陪伴着他。
他端起糖水喝了一口。
很甜,可惜盖不过心底的苦涩。
一碗糖梨水很快见底,残存的汤底变冷变凉,直至幽幽月色落入其中。
夏斯弋在休息,轻缓的呼吸应和着窗外的风声。
今晚的夜空,一丝云也没有。
钟至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他在等待。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把手下压的声响才清晰地落入耳畔。
夏斯弋踏入客厅的捕捉范围,一步步走进玻璃切割的光块,任由光影将他分隔,无数漂浮的思绪散漫地浮游在空荡的客厅里,融进晶莹的微光。
一如钟至所料。
钟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喟叹。
“果然,你心里装了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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