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含笑不语,纵容地看着她。
容娡抱着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说:“我也……不曾婚配。”
她声音很轻,谢玹似乎没听清,侧耳:“什么?”
“没什么。”容娡有点脸热,飞快转移话题,“既然你是太子瑄,那刚好,我有些事想问你。”
谢玹“嗯”了一声:“知无不言。”
容娡抬手抚摸他清峻的眉眼:“在宫中时,宫婢同我说,匈奴破城时,太子瑄不肯降,携国玺跳迦宁塔自戕……”
“我想问你,”她停顿了下,轻声道,“那时……疼不疼,怕不怕?”
谢玹微怔。
他原以为,她是想问,他是如何逃脱的。
不曾想,她竟问的是这种不被挂念的小事。
他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是一国储君,父皇一向待他严厉,谢奕管教后辈亦颇为严苛,他们从来都仅关心他做的好不好。
只有她另辟蹊径,关心他怕不怕。
怔愣良久,谢玹笑了笑,没什么情绪道:“为君者,当守江山、稳社稷。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朝纲将倾,君主代表一国气节,当万死不辞。我的感受究竟如何,并不要紧。”
容娡面露不悦,不满地盯着他:“你看,你又那样。”
谢玹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想了想,真心实意道:“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是有些害怕,兴许也是有些疼的。”
那时匈奴杀进宫城,杀人无数,遍地尸骨,他站在数十丈高的迦宁塔上,放眼望去,俯瞰地面,人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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