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瞥开目光,说道:“你的僭越,孤不会放在心上,但看在你诚恳的份上,给你些补偿。”
他看着她:“仅此而已?”
她也看着他,似是给自己下定决心:“仅此而已。”
他垂眸,她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再抬眼时,是他一贯温和周到的笑容,抬着臂膀等着她。
她将手搭了上去。
一路无话,两人缓缓走回了风华无双宫。嘉恪站在内殿门口,头一次目送陵渊离去。他又笑着说“不敢僭越”,似是那笑容也是强装。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嘉恪这样对自己说。
但他不疾不徐行去的背影,在嘉恪眼中凝成了一个孤独的剪影,竟随着嘉恪一同坠入梦中。
这是一个混乱的梦,梦里有草原王,她似乎回到了在草原的日子,草原王看着她笑,忽而说了一句:“你知道本王什么时候发现喜欢上你了吗?”
嘉恪傻傻地问:“什么时候?”
草原王温厚地笑道:“心疼你的时候。”
心疼……吗?
“为一个人心疼,是动情的征兆。”草原王笑着说道,“这是本王的阿父告诉本王的。”
紧接着梦境突然变化,那个孤独的剪影重回眼前,一直在嘉恪眼前走啊走,走啊走,好像他永远也走不出她的眼前,走不出这个奇怪的梦。
次日,嘉恪直到快摆午膳了才起来梳洗,听琥珀在一旁禀报道:“缉事司牢狱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地方,谭誉进去几个时辰就招了,承认是他命令侍卫们藏起了搜到的厌胜,是想为景妃开脱。皇上听了之后立即罢免了谭誉的禁卫头领一职,景妃被罚无诏不得出,并被贬为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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