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睁眼,眼神呆滞地盯着帐顶好一会儿,想自己怎么回到了榻上?
衣裳完整干爽地穿在身上,方才的一切像是梦。
有书简翻动的声音,她转头,他还在,半躺着,正就着案几上的烛火,读一卷竹简。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饮尽酒盏里最后一口酒,目光仍停留在书简上,慢悠悠地开口问:“醒了?”自带一股慵懒气质。
“我…”,她话都还没说,他嘴角带笑,斜瞟她一眼,说:“娘娘方才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她缓缓拉起薄被盖住头,自觉太丢脸了。
兴许是连日来睡得不好,被他顶弄地连丢了两回身子后,头就懵懵的,又累又倦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而他还是龙精虎猛的。
她气若游丝似地问他好了没,他只是凝视着自己,不说话,她等啊等的,没等到他的回答,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了。
他右手的食指跟中指一夹,将她的薄被慢慢揭了开来,见她脸都憋红了,轻笑着问她:“躲什么?里头热不热?”
她摇头,又执拗地更正他,“我才不是晕过去了,是睡过去了”。
是是是,她竟还有脸说。
自己还在兴头上,她就昏睡了过来,还打起了呼噜,这像话么?说出去还不得笑掉别人的大牙。
他一时气笑了,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只嘴唇蠕动几下,就再无其他反应。
人睡死了跟吃了药不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跟具尸体似的,他兴致大减,草草鸣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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