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绥音知道,傅斯舟和向斯醒并没什么不同。
只是在追寻公义这件事情上,向斯醒选择了一往无前,而傅斯舟选择了忍辱筹谋。
他只是心疼傅斯舟。
心疼傅斯舟已经在战场上挂了一身伤,还要在自己这里被刺个鲜血淋漓。
像感应到什么,坐在废墟里的阮绥音回头看向台侧的傅斯舟,眼里火光摇曳,身上化的伤痕太逼真,甚至让傅斯舟萌生了冲上去保护他的冲动。
在一声如同雀鸟绝唱一般尖锐的啼鸣之后,轻柔的、湛蓝的波光再一次涌入,湮灭了刺目的火光,无数纯白的羽毛从空中旋舞而下,他如泣如诉的哼鸣仿佛是告慰每一个在战争中失去生命的英勇战士和无辜的人们,轻轻抚平伤痕。
台下的观众如同朝圣的信徒,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出神,他们只是痴痴注视着台上为人们鸣泣枝头的飞鸟,他是那么圣洁、无瑕,即使遍体鳞伤、即使生于泥沼,他的歌声仍然像是来自天国的辉光,救赎每一个携着原罪的人。
最后,他仍然一如既往地带着那真诚、餍足的笑,对着台下各个方向深鞠躬,向观众、工作人员、乐手、作词人、制作人致谢。
谢幕后,阮绥音快步走向台侧的傅斯舟,却觉得他脸色有些发白,冷汗也从鬓角滑落,但神色如常。
“抱歉,来晚了。”他说。
阮绥音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事。”傅斯舟答他的话时,反应都有些滞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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