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宽松的袍子中取了一个油纸包放到桌上,宗政澄渊抖抖袖子选了个背着床的位置坐下,从袖中抽出一根长笛,舒缓地吹了起来。
我坐在他对面,从油纸包内摸出一块点心厌厌地看了一眼,虽然十分没胃口,但是还是得吃。
那句话怎么说的?为革命保存实力?
好在,在宫里,想找出不好吃的东西比找好吃的东西更难。
听着笛声,我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渐渐觉得大殿内那些陈腐潮湿的浊气也变得幽凉起来。
“我的酒呢?”依旧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的丰隐恻突然道。
笛声不停,宗政澄渊闭了眼,连理也不理他。
丰隐恻冷冷一笑,翻身盘膝坐在床上,道:“没想到,殷洛书居然倒戈投向笑不归。我是将这件事告诉赫连长频比较好呢?还是告诉殇夙鸾比较好呢?”
宗政澄渊依旧不停,只是抬眼含着笑意看我一眼,不急不徐地将曲子结了,将笛子稳妥地收进袖内,才伸手探怀掏了一个小酒葫芦,看也不看便向后一扔,同时冷冷道:“你觉得你能出得了这个屋子,就去说吧。”
稳稳地接住酒葫芦,“啪”地拔出塞子,丰隐恻声音微寒,“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将吃剩下的点心包好递给他,道:“他是赫连长频的心腹,你觉得赫连长频会相信你,还是相信他?”
“你即使去说了,赫连长频也肯定会认为是殇夙鸾让你来分裂连章内部。就算你现在大喊他是奸细,你认为,假冒的连章王说的话,会有人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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