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自然也看出了他们笑容中所含的意味。
不免有些羞恼,脸色微微发红。
汪汝淳看到皇帝的窘色,连忙善意地解释起来:
“陛下,朝廷的商税如此轻微,许多商人尚且不肯老实缴纳。田赋许多地方不过是三十分之一,劳役丁税因为本朝不清点人口,比起国初负担降低,只怕不到五分之一,就这样各地田主尚且要脱逃。那田租按五五分成,佃户岂有这般老实缴纳的道理?”
李之藻补充道:
“陛下岂不闻我朝民间向来有‘久佃成业主’这句俗语么?还有‘田入佃手,佃如虎踞’!”
“这个……”朱由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看过,他拼命在脑海中搜索,随即想到在顾炎武的《天下郡国利病书》中确实有这样的记载。
李之藻见朱由检说出“这个”两字,就说不下去了,以为他毕竟是身处高位,不谙民情,温厚地笑了一下,耐心解释起来:
“这田是佃户在耕种,许多地主对田地远不如佃户熟悉,甚至不少地主连自己家田在哪里都不知道。佃户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隐瞒收成,少交甚至不交田租。
“朝廷收赋税尚且难,这收田租自然也难。收一家佃户的田租难,若是收取十家,上百家佃户的田租,那就更难。若是收上千家的田租,那难上加难。”
“许多时候地主的田就此被佃户侵占,也自认倒霉。”
朱由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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