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蓝色彩釉被打破,从陶瓮中将大海放归原野
可谁又能把月亮的生命偷走,藏进变戏法的编织袋。”
有人起了第一句头,随后是逐渐跟上的合声,那是首欢快歌曲,但藏不住的愁绪随着乐曲的展开而逐渐展露。
“我不提牧养死亡的坟场,以免惊扰带面纱的亡魂
她只顾催生岑寂的麦芽,从不照看关押遗忘的棺椁……”
“哦,我含混而天真的爱人,不要怨恨这醉倒的演奏。”
布莱雷利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窗外的海浪声盖过,意大利的淡蓝的山、无尽的草毯,童年被突兀地装进一个瓶子里,摇晃至粉碎,他也许一生都无法忘记,也没准哪天就迎来释怀,眼下只有海,海的注目,海的请求,海的歌。
“究竟何日能再见,究竟何时能聚首。
别再打搅了!我那无与伦比的愁苦啊!”
男人唱到,他的嗓音如天鹅绒,低沉而优雅。
“我的心灵是何等陡峭,任由神明也不敢随意攀爬!”女孩们唱完,下一段则是男孩们的旋律:“悔恨的残晖总被人调成浓密的黑夜,以供拓荒者们痛饮。”
他们齐齐唱到:“——再次启程吧!我那孩子气的孤寂!”
“倒掉靴子里的仇恨,抖走衬衫上的光荣……”
又重复了几段歌词后,演奏接近尾声。
“逆来顺受的毒凤仙,不要早早安睡……”
“我还未见过他,我还未忘记她……”
他们抬起头,演奏和共唱的画面被刻录,装入相框,挂到了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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