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丈夫,因为……”杜芢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措辞,“因为我必须在这里,做一些事情。所以,可以没有丈夫。”
原来读书人可以得到免死金牌,这种事荀安也是第一次听说。她突然感到后悔,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她说什么都得把那些教科书给啃进脑子里去。
最好十五岁就混上大学,开着游艇在无涯的学海里一路狂奔。
“唉,读书人真好啊。”这句话先于她头脑的判断从她的嘴里溜了出来,她抓都没来得及抓。并且刚说出口后就为此而感到后悔,她担心自己这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酸味,会令人深感不适。
但当她抬头看了眼杜芢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只见杜芢就跟今个第一次当人似的,饶有兴趣地凝视着荀安给她包扎的手法,也不知是太久没被人触碰了还是太久没受伤,亦或是太久没被处理过伤口。荀安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也就把脑子里想的原封不动地问了出来。
“你很久没处理过伤口了吗?”荀安问道。
“不,我是,很久没有让别人帮我处理过伤口了。”杜芢说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手,“可能有五十年了吧。”
荀安眨巴着眼,一时间没理解她在说什么。
那五十年是事实的叙述,还是夸张的比喻,亦或只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差错?荀安一时间没理明白。但她也不打算去理明白,遇见无法理解的事就跳过跳过,全当耳朵出现的差错。过度地钻牛角尖只会浪费自己的脑力而已,这是她在自己那几年的流浪生涯中学到的第二有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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