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将冰冷的毒素注入他的后颈,褚晏清随之用力哆嗦一下。
同样的雨天,同样的争吵,程醒言同样说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但他一次也没有把握。记忆与现实重叠起来,他产生了极为恐慌的预感。——对于骨头里的病症而言,最显著的催化剂莫过于潮湿气候。去年为了商谈场地租赁的事,褚晏清已体验过一遭g市雨季的威力,几乎每天都在断续的疼痛中循环。尤其过去一年里他屡次违抗医嘱,病起来越发严重了。
两人的房间集中在酒店同一层楼,距离不过百米,他足足耗费半小时之久。骨骼里的疼痛在拿蛋糕的返程路上就已变严重,此刻更是攀上新的巅峰,脊椎里用断裂来形容还不够贴合,应该是被一截截碾成了粉末,再重新浇筑填入身体。
他可以对此置之不理,但怎么也无法忽略快要飙升到一百五的心率,浑身血液都拥滞在左胸口,心脏已超出负荷,要挤破似地涨痛着。褚晏清猜得到自己是惊恐发作,所幸路上没遇到什么剧组的同事,他顺利用房卡刷开了门。
吃药前照例要做记录。褚晏清再次打开置顶的聊天框,才发觉这周竟只服用过一次镇静药物。他寻思着问题不大,于是一次性吞了三日的量作为补偿,当晚果然陷入昏睡,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混混沌沌地睁了眼。
醒来又是没有光照的夜晚,大脑很容易因此产生时间错乱感。褚晏清只得用手机屏幕的亮光充当光照,准备要依次处理未读的工作群消息,思维却乱得像团搅拌机里的水泥,怎么也无法收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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