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从小到大是出了名的白,皮肤好,眉眼清澈,笑起来有一排又白又整齐的牙齿,两个梨涡能渗出蜜来。
如今这些都没了。
小路尽头有一栋沿街房,楼洞外面的院子里亮着一盏白炽灯。苏沫在距离门口几米远的地方停下,周千乘也跟着停下。
“周千乘。”苏沫低声叫他名字。
“我知道你恨我爸,也恨我……我会转学,离你远远的,再不会碍你眼了。”
“我保证,再不出现在你面前,”苏沫说,“否则天打雷劈。”
糯米香似有似无,闻不大到了。周千乘猜苏沫已经冷静下来,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他好像已经迅速收拾好情绪,从这场暴行中走了出来,然后镇定地、有条理的发着这么毒的誓。
离你远远的,再不出现,天打雷劈。
这些词汇让周千乘瞬间产生一种很奇怪的不甘心,他不想听苏沫说这种话,这不是他想听的。可如果你问他想听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想,如果苏沫现在求他,抱着他哭,他可能会心软,从此放过苏沫,放过苏家也说不定。
可是苏沫没有。苏沫把他当成了和蒋林于商一样的施暴者。
“你以为你跑了,就没事了?”周千乘的声音在浓稠的夜色中发闷发硬,隐隐带着一丝无处发泄的怒意。
苏沫强撑的冷静只一句质问就消失无形。他说完方才那两句“保证”已经耗光了力气,如今彻底没有办法了,两只手绞住校服衣摆,半晌之后抬头对上周千乘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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