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才人的病逝,令宫中的恐惧以更加疯狂的速度蔓延。前去交泰殿饮酒的只有数十位嫔妃和她们所带的几位服侍宫人,而其余没能亲眼瞧见的,都在以最大的想象力猜测那天到底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能够让刘才人“受惊过度,心脉具裂”。
而此时的拓跋弘,正满面阴冷地坐在建章宫御书房里,面前跪着左右丞相和礼部、刑部的尚书。
他彻查交泰殿已经有五日了,并没有任何结果——嫔妃们的膳食都是安全的,连香料和摆设都毫无问题。他如昨日一般沉默了良久,方开口问底下人:“查出来了没有?懋嫔身上的虫……到底和十年前穆武王所用的蛊是否有关!”
不同于嫔妃们见到懋嫔暴死之后的恐惧与慌乱,拓跋弘看到那些甲虫,脑中闪电般地就想到了蛊。
他这个念头也是不错的,只有来自遥远苗疆的邪术——蛊,才能有能耐让人满身长虫,最后死相无比恐怖。
真正令皇帝感到威胁的,不是懋嫔的死,亦不是长宁帝姬婚事砸场,而是那熟悉的场景,一如多年前穆武王的手段。
年迈的刑部尚书颤颤地磕头,半晌只说出“微臣无能”四个字。他不是没本事,是真查不出来。他将几月前抓捕的几个穆武王的旧部重新从死牢里拖出来,用尽了酷刑,没有半点收获;又拉了几个御医研究懋嫔身上的虫子,和当年穆武王留下的样本做比对,仍是无果;最后他甚至花重金请了一位苗疆降头师,结果那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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