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害怕起来。
楼梯上摔下来什么的,他是不相信的,沈嘉文也在同一时间受伤,说是开车和人碰上了。哪里会这么巧。他们俩应该是一起被人打了。
自己家这边,不可能有人做这种事。只可能是沈父那边。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对过程并不好奇。他只想知道结果,但是看上去结果是不好的。
沈嘉文会离开么。
他一有这个念头,就开始头疼,货真价值的那种剧烈头痛,伴着恶心,吃下去的东西来不及消化,一股脑地吐出来。
沈嘉文出去了。
年晓米从病床上艰难地爬下来,蹲在地上收拾呕吐物。
沈嘉文带着扫帚和簸箕进来的时候,年晓米已经用报纸把地面收拾干净了,他满身难闻的酸味儿,下意识地躲开对方,饶了个弯儿往水房去。
沈嘉文把工具放在角落里,追了出去。
年晓米穿着病号服在水房洗手。他这些天经常呕吐,吃下去的东西不消化,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原本就不胖的身体在单薄的衣服里显得越发瘦弱。他把病号服脱下来泡进洗衣盆,肩膀忽然抽搐起来。
沈嘉文惊慌地跑过去,只看见年晓米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搓洗起来。
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对方身后沉默地注视着。
年晓米一面洗衣服一面发呆,始终也没发现沈嘉文在他身后。
男人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转身离开。
他在医院的天台上抽烟,脑海里一幕幕回想起那天的事。男人愤怒起来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那时是真的抱着有本事你打死我的心思在挨揍。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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