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传奇坐在季军的位置上,里面还穿着之前比赛穿的考斯腾,外面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队服外套,不太合身,套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宽大,空荡荡的袖子底下瘦削的身躯仿佛只要来一阵清风就会被吹倒。
瘦到脱相的脸上很苍白,神情又极冷,眼尾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面对堵在他面前的长枪短炮,完完全全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池惊澜看着他,回想起那些年自己在国内的名声,自嘲般轻笑着摇了摇头。
那几年他不招人待见也不是没有原因,二十八岁的自己可真谈不上什么好看,说不定还能起到什么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他看着自己惜字如金地回应了那些记者几乎是在鲜血淋漓的伤痕上再插几刀的问题,看着如狼似虎的记者换了一批又一批,脸色愈发苍白但脊背不曾有一丝弯曲的自己,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无声地陪伴着。
欧美多年统治花样滑冰的格局一朝被他打破,八年前的80年奥运会池惊澜夺冠之后,就有一群人带着恶意期待着他的跌落,那一次他以毫厘之差只获得了季军,池惊澜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群人狂欢。
面对那么多恶意,说不在意是假的。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是一叶孤舟,面对涛涛海浪,他也不愿意倾覆。
池惊澜默默站在当年自己的身后,把青年隐藏于人前的景象也尽数收入眼中——紧紧攒起的拳头,和原本被宽大的裤腿盖住,却因为坐着裤脚往上提了一点而露出来的肿胀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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