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重重一跳。

“是钟函，你的子啊。”默白大笑来，他的神情却带着诡异的释然：“他带着人类最后一支军队，替我拦住了那些虫族，以全军覆没的代价，掩护最后的平民撤退。”

“你在这里求我，让我放了柯未……你知道，当时我是怎求他的吗？”

默白笑到捧腹，他低头猛抽气的声音，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他断断续续道：“我求他不要去、留来！他当时披上机甲，冲方舟送死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

“我早就说好了……我早就说好了的。”默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串的泪水砸到地面，却无人看得见：“我最后在世界上在乎的人，只剩他一个了。他答应过我，他要是死了，就必须带上我。是他走的时候，我那求他，他都没回头看我一眼。”

“你看看你。”默白疯了一样，一刻又笑到喘不上气：“所有威胁的根源，就在你面前。你不忍心杀柯未，而钟函却以毫不犹豫的抛我。他比你清醒多了，从不感情用事，他才是第二军团的继承人，人类最好的领导者。”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中，钟越接受了爆炸一样的信息。他还来不及关心骨血相连的子钟函最后的结局，只来得及挑一个最有时限性的话题：“杀了柯未，你以为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吗？”

钟越脑子转得飞快，语速也那编的极快，他据理力争道：“柯未活来比现在就死去，为我带来更多的机会——柯未死了，教皇真视而不见？他不会向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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