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彩绣膝襕,鲜艳得刺目。
夏侯潋碰了碰沈玦的手,他的手指凉得像冰,没有温度。
“少爷,别怕。”
“我没怕。”沈玦嗓音有些沙哑。
“要是戴先生要打你,我就带你跑。”
“白痴,”沈玦按了按额角,“一边站着去,不让你说话不许说话。”
老人终于到了终点,将拐杖靠在黄梨木案边,两只枯瘦的手撑着桌案,缓缓坐下来。那么一坐,吱吱格格牵动全身的骨节,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老人喘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折,一折一折地打开,摊在案上。
做完了一切,他才抬起眼来,温吞地开口:“老夫自认持身谨严,为官以来,虽不敢称鞠躬尽瘁,但也不曾犯过什么大错。老夫虽已致仕,蒙先皇赏识,赠老夫一个太子少保的官衔。今日,老夫斗胆,越俎代庖,审理此案。敢问沈厂臣,老夫可有什么见不得人案底行藏,不能审你?”
四下里鸦雀无声,目光纷纷集中在那个风地里站着的男人身上。清流官员暗地里含着笑容,互相看了一眼。戴圣言是朝堂上的异类,从不拉帮结派,也不站队跟风。他早年没什么政绩,让他出名的是他的学识,当世儒生都视他为翘首,后来更是当了先帝的老师。可自从谢氏灭门案以来,戴圣言吃错了药一般,铆足了劲儿和魏党针锋相对。数次敲登闻鼓,伏阙叩求,状告魏德二十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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