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示意:“五个了。”
“谁又自挂了?”
陈琦都没心思去看书案上的折子了,往榻边一坐,茶喝着都不香。
“左阁老家的大孙子,太常寺卿左味。”黎洵把礼部送来的报丧折子推了推,“当年我老师盛赞六知先生春秋本经功底极其夯实,使我去东湖书院听讲,左寺卿给我送茶,那会儿才这么高……”
左家是儒林世家,左味才学不及其父祖,可他祖父、父亲都曾遗泽他人,他自己也很会做人,因此官途平顺。不到四十岁的太常寺卿,史上虽不少见,把各种勋贵外戚拨去,全凭父祖遗泽与自己做人不讨厌就混上去的,也绝不多见——左味的祖父和亲爹都死了,人走了还能把茶温住,这就是本事。
陈琦和南明党关系都不太近,不过,太常寺卿又不是太小的官儿,平时朝会也是要见面的。
他皱眉道:“那边还没消息?”
黎洵难得一回和陈琦鄙视同一个目标,冷笑道:“只怕哪一日锦衣卫带着白绫鸩酒进门,他也得磨蹭一番,只等着别人帮他套好脖子喂进嘴。”
事情闹到现在,蔡振死了,黎王被圈禁了,皇帝用心可见一斑。
如今连左味都自杀了,米嘉芝却还稳如泰山地照常上衙点卯,安心干他吏部尚书的工作。
陈琦昨天接到吏部的折子都无语了,合着人家米嘉芝压根儿没感觉到朝中的紧迫,正在准备明年的京察大计——他觉得他还能活到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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