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样去检查各处防卫,他也跟着走了几步,待会儿巡查结束,他再和谢团儿“告辞”。
醒春山房本是观景别墅,形制与宫室不同。衣飞石才走了半圈,就听见殿内的说话声。
是谢团儿和媪老在说话。
她们说的是黑发狄人的土话,大约是觉得宫中不会有人懂得这种语言,所以不曾刻意放低声音。
“如果姑娘姑爷放出来,小姐就休了世子吧。他这样的男子当不得丈夫,若在吾等族里,早把他放归深山当野男人了!”
这是媪老略带不满心疼的劝说。
狄人土话说起来叽里咕噜,媪老语速又快,衣飞石不及走避,就听了个完整。
他懂这门方言。
听人壁脚自然不体面,衣飞石转身就走了,奈何耳力惊人,还是把谢团儿的回答听全了。
谢团儿说:“父王母妃还没出来。纵然出来了,前程也未可知。婚事不能作罢。”
少妇声音冷静疲惫,带着一种让衣飞石刺心的滋味,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最爱的那匹马。
那是谢茂送给他的小马驹,驰风和奔雷所生,是一匹母马。
因为血统太好,配过几次,养在京城。
每次从它身边带走小马驹时,它都会奋力反抗,宁可踩死小马,也不愿小马离开。
后来马奴将它从前所生的小马拴在马厩边,奋力抽打,发出嘶鸣,母马就会前来保护小马,顾不上新生的小马驹。
衣飞石曾听见顾此失彼的母马发出痛苦的哞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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