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留下的遗憾却要子女去承受,衣飞石觉得这种行径很不负责。
他大部分时间生活在谢朝,很多时候都要向家族利益妥协,个人利益服从家族利益,那个时代的绝多数人都被束缚在其中,离经叛道者极其有限,几乎每个人都在讲究“负责”。新时代就不同了,时代的进步割裂了家族的存在,人们纷纷追求个性,不仅不对长辈负责,很多时候也不对子女负责。
衣飞石知道封建古板不大好,可是,他正儿八经地觉得,容锦华在处置宿贞和丁仪的事情上,还不如谢朝的老封建做得好——容舜哪怕是个妾生子,从小知道自己生母是谁,从小被嫡母苛待教训,也比先受宿贞冷暴力,再骤然接受生母死亡的情况好太多。
人最痛苦的不是经历磨难,而是惶惶然不知来处,求之不得亦从不心安。
衣飞石原就同情被宿贞冷待的容舜,那是一种隐隐的同病相怜。如今知道容舜是他这个身体的血亲弟弟,还未相认的生母也死了,长兄如父的情绪又钻了出来。
衣飞金照顾他十多年,他知道顶门立户庇护兄弟的大哥该是什么样子。
“他身上一直带着标记,有危险我能知道。这不是还有童姑娘么?”谢茂安慰道。
谢茂很了解衣飞石。相比起马氏留在衣飞石生命中的遗憾与伤痛,与父兄妹子相处的亲昵愉悦,对衣飞石来说更重要。
作为儿子,衣飞石领受了父亲的荫庇,作为弟弟,衣飞石领受了兄长的教养保护,作为哥哥,衣飞石一直被妹妹仰慕信任依赖——对衣飞石来说,这些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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