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成团空气一般,丝毫不搭理。
就这般,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窗外的竹叶一日比一日茂密,疏长喻仍旧是每日都不搭理景牧。而他手边的书,哪日看完了,第二日景牧又给他送新的来。
入了五月,南边黄河就快到了不安分的季节。
这一日,景牧话说到一半,猝不及防地听到疏长喻开口了。
“南下治河的人选,皇上可定下来了?”他垂眼看着书,问道。
景牧好长时间都没听见疏长喻同自己说话了。他这一开口,景牧像是起了幻觉一般,愣在那儿,脑海中原本的思路也骤乱成了一团。
“嗯?”疏长喻皱眉。
“还——还没。”景牧受宠若惊,磕磕巴巴地说道。“不过之前少傅安排的那个管梁迟就挺好,我看这一次……”
“管梁迟还有两年才中进士。”疏长喻道。
“噢……哦,对,对。”景牧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接道。“还有两年呢……。”便没了后话。
“今年的水患尤其严重,我是有印象的。”疏长喻淡淡地接着说道。“再加上山东大旱——景牧,你不要拿黎民百姓的生计开玩笑。”
“那前世不也熬过来了。”景牧顶嘴道。“总有人去做的。”
“前世南方死了多少人?”疏长喻抬眼问道。“景牧,连那个派下去治水的工部侍郎都死了。”
景牧丝毫没有半点妥协的神色:“那便更不能让您去。”
“唯独我能去。”疏长喻说。“今年的水患,只有我能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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