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心放脚去踏了。

久静，殿外天亦有些暗了。

沈知书动了动僵乏的手，将折子恭恭敬敬收了，低头：“臣明白了。”

论如何，皇上这招手，朝怕是三五年内都会再有人主动奏议册后之事了。

只是，皇上难成还真想要册孟廷辉为后？这也未免过于荒唐了些。

他想着，又微微皱起了眉。

忽而解皇上何故要特意找他上这折子。以孟廷辉对皇上的忠心和意，莫说带头上奏附和上谕，便是要她直接奏议改制事，她也定会惧拒。皇上何直接借她之手？

莫非是怕这满朝上又对她再起非议之，所以想要护她护？

沈知书思来想去，终是扬眉，看向銮座之上。

英寡注视着他的目光曾移动，听见他应允，也只是略略嘱：“乐嫣与狄念的事儿若是有什么方办，只奏与朕知晓。天已晚，你也早些回府去罢。”

沈知书又应谢了番，抱袖退殿。

殿门徐徐关阖，头顶深蓝的天幕已被镀了层青灰，稀星凌空淡闪。

千里之外的安青州，足的京城沈府，还有袖的这封折子，没有事是能让人松缓无束的。

离行之前，他又回头望了眼睿思殿的匾，青眉亦被天染了片灰。

他且觉得甚舒心，可想见皇上这么些个日日夜夜里所遇须决的事，比之又何止艰涩千百倍。

有小黄门掌了灯上殿去请晚膳，叩门数，却闻殿有声，由垂首略叹，又退了去。

英寡犹自坐在案前，手指轻掠案上的数封折子，眉目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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