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值得他信任的官员。否则,他为何不干脆将李瑞调走或革职,或者将他也一并审问。自然,最重要是,皇帝的目光始终在御史台南狱,在李嬷嬷和芸儿她们的身上。我是否参与杀害悫惠皇太子他并不如何在意,他最在意的,是高曜有没有弑兄。
想来李嬷嬷和芸儿所受的刑罚,会比芳馨和小钱酷烈百倍。刹那间,我又看到了父亲尸身的惨状,心头剧痛。
芳馨微微一笑,续道:“姑娘,他们笨得很,是不是?”
我叹道:“是……姑姑不必再说,我都知道了。”
芳馨道:“是宜修……去掖庭属放奴婢们出来的,姑娘是求了太后么?”
我不能告诉她我正软禁,更不能告诉她我曾病了那么多日:“是宜修姑姑看在我曾搭救她的情分上,求太后放姑姑出来的。”
芳馨欣慰道:“奴婢就知道,是姑娘救了奴婢。”我又惭愧又心痛,明明是我害了他们,更无力搭救他们。我的智力,也终有耗尽的一天。
芳馨慢慢侧过头,我连忙擦干眼泪附耳倾听。她的口吻缓慢得仿佛在刻意体味卓越智力所带来的快感:“其实奴婢……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是他们偏偏问不出来。奴婢瞧着……都好笑。从前姑娘说,‘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127]。果然,没有跟姑娘读过书的,便连这种事也做不好。”
我愈加难过,不觉苦笑:“姑姑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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