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笑了一声出来,懒洋洋地将身子靠在后面的车壁上,道,“燕子恪这个人我倒是略有些了解,神神道道的,用现代话说就是神经质,听说暗地里替皇帝老子做着相当于锦衣卫的事,皇帝刚登基的时候,好几个手里头有实权的老王爷不服管,最后都是被这个燕子恪同皇帝联手给做下去的,要论狠,燕子恪是我见过的头一号,怪不得老皇帝要让他来辅佐当今这个皇帝,当今这位也算是皇帝里的奇葩了,狠不下心肠下不去狠手,所以脏事狠事缺德事,全都是燕子恪替他干的,死在燕子恪手里的人命,可比我多得多。”
说至此处笑着看向燕七:“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了?那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男人,原来也有个超乎认知的另一面?”
见燕七将他当空气,他也不介意,一行笑着一行把烟叼在嘴里,探身向窗外看了看,窗外是细密的雨和空旷无人的田野,世界静得仿佛只剩下了这辆吱呀前行的马车和车上曾经海誓山盟过的两个人。
涂弥赏了一阵雨景,直到这支烟吸完,回过头来看了眼车厢里弥漫的烟气,又看了眼仍旧闭目养神的燕七,伸出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然而这并不能驱散这呛人的味道,于是便扯开了一道窗缝,清冷潮湿的雨气登时钻了进来。
“记不记得有一年下暴雨,把咱们住的那棵老树给冲倒了?”涂弥重新靠在车壁上,抱了怀微仰起头,也闭上了眼睛,“半夜里正睡着觉,突然就是一阵天摇地动,整座树屋都在往下掉,你披头散发地从床上爬起身就冲过来找我,我说你是聂小倩,你却说我是燕赤霞,然后光着膀子的燕赤霞就和穿着睡衣的聂小倩坐在树根儿底下,守着碎成一堆垃圾的家淋了半宿的雨。那半宿我记得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说我想给你一个结实的家,你却拍了拍我的胸,说‘挺结实的’,我说这个家没有钱还缺吃少穿,你说那敢情好,不怕别人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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