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碍于方贵在家,杜陵又刚死,他们不敢随意冲撞。就在外头不分日夜地哭。
那声音激得方拭非起了层鸡皮疙瘩,每每坐在灵堂前酝酿对杜陵的师徒情,都被打断憋了回去。撑不到两刻,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方夫人哭天抢地时的动作。再对上杜陵的牌位,心情非常复杂。
方拭非抱拳一拜:“对不住了师父。徒儿不是有意羞辱。”
只是有点想笑。
林行远捂着耳朵走出来说:“什么嗓子呢?那么持久?”
“真是好。”方拭非说,“多了个人给我师父哭丧。这哭得情真意切,声音宏亮,一个抵我们两个。”
林行远大感无语。
“找块风水宝地,将先生厚葬了吧。”林行远问,“你做过准备了吗?”
方拭非点头:“我要把他的尸体,带回京城安葬。”
林行远一惊:“你要扶柩进京?以什么身份?杜先生又该以什么身份?安葬在哪里?此行路途遥远,怕是不那么容易。”
方拭非:“不将他的尸体带回去,我将他的尸骨带回去。”
方拭非按照杜陵曾经的嘱托,将他火化了。火化后的骨头,尽量没有敲碎,装在准备好的盒子里带过去。
林行远还是不大能接受,“死无全尸”、“挫骨扬灰”这事儿……是诅咒人的没错吧?数十年的认知都快崩塌了。
方拭非说:“人死如灯灭,还想让他死而复生不成?谁死后不会变成一把枯骨?”
林行远:“杜……杜先生的高义,我等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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