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看她怕成那个样子,才几番隐忍,她却总以为他不行?
一把将药方揉了个稀烂,裴嘉宪道:“勿要惊动你家王妃,继续盯着便是了。”
*
“娘娘这药膏,可真真儿的管用。”王伴月伸出一弯洁白的皓腕来,给罗九宁看着,赞道:“不愧当初在长安时,人人都夸您家八娘是靠着医术,才能搏得皇上宠爱的呢。”
陶八娘治薄药的手艺,其实不如罗九宁。
无它,只因陶八娘的心,不似罗九宁那般,天生的静,能静下心来,把心入到药中去。
不过,似乎人们对于郎中的印象,总是老一点,就要好一点。
罗九宁笑眯眯的点着头,道:“今儿你头一回管上府中庶务,可还顺利?”
王伴月深深点头,道:“顺利的。”
事实上,权杖相交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顺利?
宋绮连账都未兑清楚就走了,遗留下一大摊子的烂事来,不过,王伴月一看罗九宁这王妃是个不愿意操心的,遂不与她明说罢了。
一妻一妾,正与暖灯下笑温温的抓着王伴月一弯细腕聊着,忽而王伴月抬头一看,见月门外一个男人负首站在那里,灯影高高看不清他的脸,但显然的,只瞧他高大的身材,便知这是裴嘉宪。
她旋即收起自己的手臂,匆匆给罗九宁福了一福,说了声告退,出门之后再匆匆给裴嘉宪行个李,旋即便走了。
裴嘉宪进得门来,在桌侧坐了,忽而就问罗九宁:“那位便是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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