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一片的混乱，山上也并不平静。本以为只是两个人，可是，当这两人口中说出那件旧事的时候，玄慈的脸色，却一下子白了下来。

禅房之中，玄慈将所有的人全部赶了出去，只剩下了他和云涯，以及青璃三人。

云涯端着香茶，不紧不慢的品着。不得不说，这少林的一杯香茶，倒别有一番风味。搭配上这禅房中的檀香，以及精致的糕点，这些和尚倒挺会享受的。

他倒是悠哉悠哉，可玄慈却就冷静不下来了，手中不断地拨动着佛珠，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如同雨水一样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便是那袈裟下的僧衣，都已经被浸湿了大半。

许久，当那檀香燃到一半之时，云涯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玄慈方丈，你到底考虑清楚没有。”

玄慈闻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老衲无话可说。愿以一死，承担万般罪孽。”

云涯挑了挑眉，敲了敲桌面：“当年雁门关之事，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宋辽两国相互征伐，方丈未免少林武功流入大辽而带人阻拦，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到底是遭受小人蒙蔽，这才犯下此等大罪。但，你到底也只是一个帮凶。”

“阿弥陀佛！”

“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方丈既然和那叶二娘有了鱼水之欢，诞下一子，教她武功。可为何她这二十几年来，肆虐江湖，以夺人婴孩为乐之时，方丈又不出面阻止？这么多年来，这滔天的杀戮，血腥的罪恶，至少有一半要算在你的头上。方丈在这少室山禅房中诵经礼佛的时候，就不觉得心中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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